可是,現(xiàn)在!你聽——
她哭了,這片天空一定是動了情,才會哭得如此傷心。
抬起頭靜靜地凝望,她青灰色的臉龐,散落下無數(shù)細小凄惶的眼淚,散發(fā)出幽幽然的氣息!
從來,我都是灰色的;疑男那。
打著傘,在街上。水汽的氤氳里,兩旁的商店都有了古樸的味道。
一步一步地走,每一個腳印都被這天一生水所洗刷,亦或是被這天淚所填滿。
我想用現(xiàn)在的每一個步伐去折疊前半身的跡遇。
“回憶像個說書的人,用充滿上癮的口吻,跳過水坑,有……”潮濕的空氣里散發(fā)出熟悉的味道。
木然,失措的四處張望,就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我用幸存的一點希望,等待,找尋……
目光落定,“浪漫女孩”!
滿目琳瑯的飾品,在燈光的輝映之下閃著熒熒白光。
漫不經心的掃著這些東西。
剎那間,我感覺到身體的震顫。
第一秒:空氣凝滯,聲音凝固;
第二秒:空曠的草原里,一群悠閑的大雁忽然一起震翅飛翔;
第三秒:匆匆忙忙的山澗,無數(shù)嶙峋的石頭,劃傷魚的眼膜,流下了第一滴血淚。
“啪——”淚水破裂在手心的“酷頭情侶”上。
我還記得你已不記得的“酷頭情侶”。
一個寂寞的夏天,沒有飛馳的單車,沒有潔白的裙子,沒有大片的青草,沒有盛放的梔子花,也沒有害羞的紫羅蘭。
古老卻蒼勁的山,又一次懷抱了兩個平凡又寂寞的孩子。
你說心情憂郁的時候會想起我,因為我這個傻丫頭會和你一起憂郁,兩個憂郁的人在一起就不會憂郁了。
記憶依然清晰,你目光峻朗的眼睛里透出了絲絲哀愁。嘴角輕揚,這笑容像水一樣純,像風一樣輕。
怎么了?眉頭緊鎖起來。眼睛無數(shù)漂移的目光綰在一起,定在我指尖張狂的指甲上。低頭,從那個“喬丹”的包里掏出了一個精致得我都沒見過的指甲剪。
“很特別哦,是干嘛用的?”我望著那個銀白色的男孩驚呼道!
“很特別嗎?”看了它一眼,酷酷地說。“送給你吧,快把你那臟臟的指甲剪掉!”‘剪掉’兩個字說得特別重。
“怎么用?”我擺弄著那個小玩意兒。
“也夠笨的,我?guī)湍惆桑?rdquo;
一愣,他已奪過指甲剪,拉我的手,操作起來。
一片紅楓飄落,在我的臉上留下一抹紅暈。
林子里好安靜,他認真的表情,哀傷又溫柔的眼神,細長的手指,指尖熟悉的溫度,都幻化成酷夏的涼風。
聽,風在唱歌,那淡得幾乎透明的聲音,清麗得叫人整個的柔軟下來。
鋒利的指甲刀,使我月牙形的指甲片片飄落,也許它們也會零落成泥。而我這個夏季之前的孤單歲月呢,也隨風而化,不著痕跡了。
現(xiàn)在的你一定不孤單,卻把我遺落在這無盡又濃烈的寂寞里。
灰色的空間里,只會盛滿灰色的心情。
月光,像老婦人身上裹的輕紗,蕭條而頹廢的鋪在這灰白的水泥路上。兩旁的路燈,似隕落的星星。
我字馬路上,你人在哪里?
寂寥的操場,銹跡斑駁的籃球架,荒蕪的影子,沉淀的往事,遺落的心情……你感受不到,看不到。
打開MP3,熟悉的旋律:
你曾對我說,每顆心都寂寞,每顆心都脆弱,都渴望被觸摸……
你說聽這首歌很有感覺,很溫暖。
我在感受你的感受。
“嘀——”十點了,我下意識的看了下手機,但它的屏幕再也不會亮起。魔咒被解除了,習慣打破了。
你的路上,不在黑。或許,有一縷清麗的陽光驅散你心里的灰色屏障。
你不會記得了,以前的每個22點,清冷幽暗的小路上,我們幾乎同時拿起手機,用一個無理頭的笑話,或是一段煩惱的傾吐,,亦或是無語的沉默,陪伴彼此安心到家。
你忘了嗎?
你忘了!
有人把青春比成一紙寫滿空曠的遺書。而我的青春是遺落的心情,淺藏著悲哀的字句,被風吹碎,然后散落天涯!
在某個深秋的清晨或向晚,被風吹起的落音里,有無數(shù)灰色的碎片,你留意了么?
那是我破碎的心情,破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