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它已經(jīng)不算作城了。滿路的嘈雜含著雨意,過街道的人打著傘,卻見不到雨衣。笨重的卡車被踩著油門百般吃力,爬著每一個上坡路望著駛遠(yuǎn)的距離,在雨里,像拉著一段美麗。
有時候,天晴久了,一個人會想著下雨的滋味,等著乏憊,然后會在某個不眠的夜,靜靜地回味。
很少再去那座城了,印象中它多半是下著雨,很多次都不肯打傘走路,也是很多次跑著過完一段不遠(yuǎn)的距離。有時穿著鞋不能觸摸大地所以才選擇淋些雨來滿足一下自己稚嫩的心情。
前些天依舊上著老師自言自語的課,天氣也仍過著四月份的春天,窗外的草地上冒著些嫩綠得快要掉下來的芽兒靜靜地抬著頭望著灰得帶些墨的云低了一下頭,也像是顫抖了一番。坐在落尾的桌子旁,看書后的某個空余時間里看到了同桌面前躺著的紙頁上浮著幾個字:也許只是自己一時胡思亂想罷了。泛白的紙拖著如墨的記憶,自己給人生又算是彈了一曲折子戲,而后“不小心”問了同桌許多,他說她漂亮,我嚴(yán)肅的解釋說她沖擊量也只是好看而已,對于“漂亮”這個奢華的名詞不是一般人配的,否則真是眼光問題了,他默許說了很多個“是”。
有時會在書的端頁一個人寫著:今天又回到了那個默頓的歲月,怎樣回去?旋轉(zhuǎn)了很久。看著教室外灰色的水泥道延伸到盡頭漸漸沒了方向。
記得有次英語老師說,很多句子只能用來寫的,是“說”所不能替代的。當(dāng)時感動了很久,灰色的傍晚,習(xí)慣了拿著手機(jī)躺在床上寫著故事,訴說著自己的話。有時候很怕,怕寫了太多而后每天的日子會變成一堆紙上的黑白記憶。
隔窗的食堂外又響起了阿桑的《寂寞在唱歌》,漠然低落的心情依舊停在兩年前的黃昏午后,校園的大號喇叭也是那般賣力的唱著這首歌,聽的人卻少了她一個。
“你聽寂寞在唱歌,輕輕地狠狠地…”
坐在椅子上一個人端著一碗飯,有個室友說她被甩了他的女生又給甩了一次,然后獨(dú)自奔網(wǎng)吧去了,我卻說自己哪兒都不想去只愿呆在那窄小的寢室里。外面的云總把天拉得得快要掉下來了,抬頭看著一臺掛墻的電視播著黑人唱歌的短片,賣力的歌聲卻能唱著莫名的安靜……
記憶中的那個不是怎么好的地方永遠(yuǎn)只是南方下著雨的古鎮(zhèn),即使繁雜經(jīng)濟(jì)開發(fā)正在裝飾了它愈漸蒼老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