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組織愛心獻血,班里陸續(xù)有六七個同學報名,我也樂此不彼地去做各項檢查,體重,血壓,心率,各項都非常合格,最后化驗師悄悄告訴我,傳染病陽性,我的天呢,仿佛一下子天要塌下來一般:怎么可能,讓我去正規(guī)的大醫(yī)院做正規(guī)的檢查。
在一個陰雨綿綿的周末,我去了一家省級醫(yī)院,當我去領化驗單的時候,溫柔賢惠的護士小姐卻跟見了賊一樣看著我,一邊詢問我的生活狀況,一邊套著我的家庭住址電話,我故作鎮(zhèn)靜胡亂寫下一個地址和電話,搪塞幾句,慌忙離開,。
走在人行車輛來回穿梭的大街,我默然了,難道這是我的命?父母含辛茹苦地把我養(yǎng)大成人送出那貧苦的小村莊,期盼著我有多少的出息,可我怎么報答,現(xiàn)在的我基本上可以獨立了,我該給父母分擔憂愁了,可是現(xiàn)在我該怎么辦?與同學們整天的嘻嘻哈哈,我對得起他們嗎?
沒有一個人知道,我面臨著死亡的威脅。我常常周末獨自一人坐在空蕩蕩看臺上,死勁盯著那些瘋狂打籃球的同學們,死勁地想著以后的事情,看著他們一個個高高興興地拿著無償獻血證,歡天喜地地,七嘴八舌地談論著自己身體的各項指標,我只能對自己冷笑一番,對他們勉強微笑一下,。。好羨慕他們,他們都好幸福啊,那么快樂,那么心安理得,還有,那么,陽光。
曾經(jīng)千遍萬遍地做夢,我的大學會是什么樣子,有彼此關心的同學,有幽默博學的老師,有充滿情趣的課堂,有溫馨快樂的宿舍,有激情澎湃的運動場,還有,瀟灑飛揚的心情。
之后我常常百無聊賴地觀賞著這一切不屬于我的東西,把我的一切心情藏進夢里,塞進日記本里或灑向灰色的藍天。
我也會隨同學去游玩,在我歡愉的笑容和他們無比輕松快了的影子里,會藏些別人永遠無法發(fā)現(xiàn)的失落,這些快樂是屬于他們的。我可以看可以觀賞,卻永遠無法擁有。我還會參加學校的運動比賽,在緊張激烈的賽場上,我常會因情緒失控而把比賽弄得任誰看了都會失望至極的糟。我本可以是主角,總會在心情失意中把自己藏到配角里,默默地不說一句話。
我常常在黑色的夜晚,一邊瘋狂地打籃球,一邊傾聽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歌聲,累了,就倚在籃球架上聽她給我講故事,講來自大自然的有著綠色氣息的童年故事。但是,我依然很累,因為我從來沒有停止過對“我該怎么辦?”這個問題的思考,而眼前只有一個小小的愿望:過一天只要少點痛苦,多點快樂就好
五一節(jié),我誰也沒有告別,獨自一人做十個小時的火車到了離家鄉(xiāng)不遠的一帶山脈,選擇了一個沒有旅游開發(fā)的荒山?jīng)]命地爬了起來,遠遠地一代山,,綠油油的起伏山巒,與白云藍天連接在一起,真是干凈極了,美極了。再遠處是灰蒙蒙的高樓城市在山腳那邊,心想,這座城市與我無緣,它里邊離奇,古怪的故事與我無緣。呼吸著大自然發(fā)出的綠色氣息,觀望著美好的藍天白云,此刻,我的心情終于放松了,此刻,我已不屬于我。
就這樣,我靜靜地坐在這個安靜的干凈的涼爽的山頂上,目無一切,腦中空白,就這樣一直坐著。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突然看見遠處山腰上有一蹲巨大的金色佛像,一向?qū)砩瘢诮毯翢o感覺的我,此刻,我卻想拜拜他。我不覺疲憊地走下這座山,堅定地向那尊佛像走去。
我跪在佛像面前,雙目閉合,雙手合十,心中祈禱,為所有關心我的,和我所關心的人祈禱,佛祖,您若在人間有靈,我愿把我的一切告知與您,如果我有任何罪過,我愿接受上天的懲罰,但愿您知道,我生病了,一生永遠無法愈合的頑疾,我對我的每個朋友都是真誠的,我愛他們,他們也許愛我,但我想離開他們,因為我不忍心他們被我染上這種病。我愛我父母親人,不想讓他們?yōu)槲覔,請您保佑他們平安無恙,,我已淚流滿面,敬上我的一炷香。廟里師傅贈我一藍綠色佛像,讓我?guī)еN移桨矡o事,師傅為我卜了一掛,說我心地善良,面平耳寬,是福相,年過而立之年定會有福。不管我信不信,我只愿這會是我的將來。
我還會常常一個人走在小河邊或小公園的小徑上,看到滿地跑的呀呀學語的小寶寶,就忍不住去摸摸他們,逗逗他們,這些孩子好可愛呀,吹彈可破的肌膚,滿身的奶香和渾身的天真,他們家長也會對我投以信任與友好的目光。唉,要是我。。。去一家幼兒園做阿姨也是多么美的一工作,想,卻不敢想下去!
都說我越來越溫順善良了,我不計較別人對我的一切,我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助他們,醫(yī)生囑咐我,好好休息,不要勞累,放寬心情,但是,為了大家我毅然報名參加了體能消耗最大的運動項目。而且我也不想和別人不一樣。聽著大家拼命地在為我加油,我也托著死一般沉重的身子奮力前行。我發(fā)誓:以后再也不做這種傻事了,我實在是太累了,生命不是我自己的,何必呢,這次長跑使我意識到,我的身體再也經(jīng)不起這種折騰了。
幾乎每個黑色的夜晚,我都會抱著籃球在空曠的操場上投藍拍打,心里還苦苦地美滋滋地想:要是我個子再高那么一些,我真會參加女子籃球隊,至少一項體育技能在手,不會那么孤單疾病呻吟。就在這樣的夜晚,竟還有人觀賞著我的這種黑色故事,也不說話,我閑了就來搶我手中的籃球,靜靜地唱優(yōu)美的歌曲,沒休地講天然故事。
因為有了這個悲慘的身世,我對他格外的同情,對他的堅強,對他的睿智和聰明,還有在他這個年齡少有的成熟和風度產(chǎn)生了深深的敬佩之情。
我本來就很平靜,心情的轉(zhuǎn)變也沒有被一人發(fā)現(xiàn),以致到以平平淡淡的專業(yè)成績,平平淡淡的一些故事,依依不舍地離開了那個校園也沒有人發(fā)現(xiàn)我的事情。
因為剛剛畢業(yè),大家都還在同一座熟悉的城市尋找著自己以后的地基,我很想離開,去一個鳥不生蛋的地方發(fā)揮自己余生的余熱?墒牵厴I(yè)了,我不想再向父母伸手,也留在了這個城市,先維持著自己的基本生活。
因為在學校,大家不止一次地提到,分開以后,要常聯(lián)系,常聚聚,所以我還會常?吹娇捎H可愛而又年輕瀟灑的同學們。說說笑笑其樂無比地談論自己的事業(yè),自己的將來。我相信,雖然我們學校沒有名氣,而且是大專,但大家都會有自己不錯的出路以及不錯的將來。
我在小心翼翼地生活著,沒有他們那么大的理想和愿望,就連工作也是那么平平,勉強維持著自己的生活,只要求自己放寬點心。
想想,真是后怕,我每天晚上都獨自倚在自己小屋的白色的墻上,想我的打算。也許,朋友們會有許多同情我關心我但沒有誰能真正幫我,我更不想連累誰,我想去我想去的公司工作,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可能了,我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已經(jīng)不可能了,甚至可能沒有一個足夠?qū)捜莸哪腥藭敢馀c我戀愛,更不可能與我結(jié)婚。作為一個女性,沒有或者無法擁有這些,她的人生還會有什么意義?我的曾經(jīng)的死黨朋友給我說,你不要拿這個作為你幸福的絆腳石啊,人,善良,會有好報的?晌疫是想不通我還會怎么幸福?
他依然關心我,偶爾晚上也會與我聊天,說我心里肯定有事。不知為什么我心里不管有什么事卻總在他面前無法開口,雖然我早已在心里信任他,敬佩他。在我心底,他是一個好人,值得信任值得依賴的人,可是在我看來,很多人看來他都是一個虛偽,風流,不值得依靠的人。其實,到了這個年齡,心中沒有愛戀是不正常的,我是在心里喜歡他,心里覺得他踏實,一直這樣,心中就再無法抹去他的影子,于是我無從表達之下,在他郵箱里留下一封小說似的悠悠的表達文字。
許久許久,他不與我回話,也許我早已明白他的用意,心中卻無失落,更無傷感,明白沒有相互的情誼,有何意義。決意放棄,永存心底。
我總會聽到關于他的桃花事件,想必那是真的,心中毫無感覺臉上嘴里發(fā)出一些嘲諷的東西,也從不過問那樣的破事。
他會說,他心里有我,不敢說出口,更不敢承諾什么,自己沒有家,永遠都是一個游子,他要有自己的事業(yè),不想,也不敢為感情付出太多,哪里會給我什么,怕以后會無可救藥地傷了那么善良的我。他把他所有交往的女孩統(tǒng)統(tǒng)都講給我聽,我心中冷笑,不住地冷笑,怕到最后傷害我,多么美麗的理由,既然能夠好好地走下去,為什么還會傷害我,這些我不懂,永遠都不懂。心想,老天,不要欺騙我就行,我已無所謂,如果老天爺有靈的話,我希望他會愛我,包容我的一切,我已滿足,即使他非我擁有。
最后,他還是離我遠去了,去了千里之外的繁華都市,表皮上,我永遠都不放棄對他的追求,永遠等著他,天知道,我是在做什么,我在做,為自己做,怎樣才能挽救自己的一條活生生的命運,與誰都無關。
我明白這個社會充滿著復雜與離奇,俗話說,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中國地大物博,人口廣大,相信無奇不有,明白了這個道理,對自己的事情也再不會充滿驚咤,充滿了不可接受,悲哀的心情,就算會死,也不過像一堆螞蟻中其中的一個不幸被土坷垃壓死的一樣平常。但我也明白,一個人整體來說并不完全屬于自己,還屬于他的家,屬于父母,屬于親人,屬于朋友,屬于這個社會。這之中又充滿了復雜而又有歡樂,美好,又有許多有意義的東西。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會務實地,依然堅定地走下去。只是多了許多成熟,少了許多突兀,多了一些淡漠,少了一些驚愕,生死離別談不上,至少是對許多事情見怪不會奇了。
我每天都努力工作,但不讓自己太累,壓力太大,我每周給父母打一次電話,每個假期回家一次,父母從沒有看出我絲毫的變化。
一年以后,我存有一些錢,去省里有名的傳染病醫(yī)院做了全面的檢查,醫(yī)生告訴我,像你這樣的病例,中國人口有十分之一,不用擔心,不管器質(zhì)上還是功能上,指標都很正常,本來就是一個正常的人,生活的一切都還屬于你,你還年輕,心態(tài)要好一點。
經(jīng)歷了這些,我真的改變了很多,不管是工作,還是待人接物,我都非常得心應手。心中依然對他懷念,但也終于明白,不管有沒有欺騙他是真的不愛我,我又何必強求他對我的寬容。
我非常喜愛秋天,喜歡秋天的涼爽,喜歡秋天到處洋溢著豐收的喜悅,喜歡秋天豐收的田地,也許這是源于農(nóng)民兒女對母親大地的親切感吧,每次秋天,我都有沖出校園去郊外擁抱大地、親吻大地的感動。我甚至喜歡秋天黃葉飄落的荒涼與寂靜,喜歡充斥著秋天的味道。我在校園里目睹了三年的秋葉飄落,這卻成了我永遠沒有的校園回憶。
死?是最簡單的選擇,簡化了一切關于生的復雜和煩惱。
那是一個燥熱的夏天,我在一個躁動的城市,重復著枯燥的動作,過著如此乏味的生活。
當心情翱翔于空中,感觸不覺而生,一切思緒已變得不再從容,只在冥想是否由衷,天的盡頭已漸漸泛起了紅,似乎在期待新一次的俯沖。
以放大鏡看人生,人生將是一場悲劇,但是以望遠鏡來看人生,人生則是一場喜劇。
在同學朋友眼里,我是一個善良溫柔的人,尤守茳洞察能力很強,但我總不知他心里到底怎么想,聽到他說我很堅強很善良,很好,看到我都有幸福的感覺。后來,他離開了我,任我苦苦要求,他都依然堅決地去了大都市,追尋自己的事業(yè)夢了。誰也不知道他的離開卻是我的沉重并輕松,我是一個愛不敢愛,恨亦不敢恨的沒人理解的人了,我說過,為了他我愿意放棄我所有的一切包括他。這個我心中的石頭落了下來,我不會再去打擾他了。
如果世界上沒有一個足夠?qū)捜莸哪腥嗽敢馀c我結(jié)合,我將終身不嫁,也許會有人認為我在等待什么,是的,我在等待什么,等待能夠理解我的人出現(xiàn),等待自己能夠,能夠為了誰拿出自己的一份力量,等待人生的意義所在,等待。。。。我所不知道的。
結(jié)尾:我要走了,該對他們說些什么呢?我的事情,對于接觸我時間長的時間短的一無所知,不怪誰,也無從過問,不怪無人問津。我會踩著親朋好友遺忘的階石,一堆堆一級級,往上往遠處走去,伴著她們的遺忘,我會越走越遠,然后消失在他們的世界飛向我的灰色的藍天。
當他對我說,他心里邊早已藏了我,除了我也從沒對別的女孩動過心,當他緊緊地擁抱著我時,我信任他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可以相信的男人,雖然他別的什么也沒說。此刻,我冰涼的心,才有過剎那的溫暖。我想,我只不過是溫柔善良寬容罷了,如果有人喜歡我,那應該是真正的愛了。我不漂亮皮膚也不好,個性與聰明也沒有,我還相信自己能得到永恒的愛了。
但是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世界上那個傳說中永恒的愛,含義卻不是唯一,也許還有永恒在那一刻的愛,卻永遠不會再轉(zhuǎn)動了吧。我喜歡秋天,雖然看見窗外的貼梗海棠慢慢地凋零枯萎,雖然看見高大的闊葉樹的黃葉子如蝴蝶一樣翩翩而落,坐在。。。。尤其秋雨飄灑的周末,那樣的感覺很好。
我不敢確信,我有一堆很好的朋友,她們關心我支持我,理解我,我不敢確信我能有幾個一輩子的朋友。
我不敢暢想我的未來,在別人臉上洋溢著對未來充滿希望的喜悅時,我只能勉強微笑,告訴別人我對生活的希望:平平淡淡,平平安安,和諧,有意義。
有這樣一部電視喜劇《男人不難嫁》,既然這樣,世上的姻緣無奇不有,等待自己嫁出去的時候,也在等待著有個孤身一人的好男人能帶著他的美好一同嫁給我,使我早已成為那個享福的人。
當我走的很遠,大家足以忘掉我時,我已有足夠回頭的能力,回來看看,追尋一下我美麗的回憶,掂量我生活的地基,一同走下去的理由。不然,已經(jīng)沒有任何生命的希望。
這是我的故事,關于我的故事,知道我故事的人,也會早已忘記,默默地描繪著自己的故事,遺忘我而獨前行。
他們也會帶著失戀與分離的痛容面對于我,描繪著自己的心情,那種痛苦是我熟悉的卻是與我不一樣的。
帶著失落的心情與沒有說服力的中專學歷,隨我出外打工的妹妹來到這個詩一樣干凈純潔的城市,開始我的闖蕩生涯,我從沒有正視過自己的學歷與專業(yè),心想,到頭來還不得跟妹妹一樣過著給別人打工的生活,來到這座城市就等于我那純潔的三年校園生活和純潔的友誼,天真無暇的孩子同學們,連同我那羞澀純真的初戀一同變成了一些回憶的美好的與不美好的故事,在這座城市我一邊為了生活奔波一邊饒有興致地觀賞著這里干凈純美的風景和這里的人們(我之所以會說觀賞,說純美,是因為我們彼此是不了解的,彼此都很美好。)
我想,適合我的工作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找到的,我不想為了找一個工作而耽誤許多時間,于是就找了一家一般的店面干起了營業(yè)員因為有三班倒,所以我還有時間拾起我通往夢想的課本,我會跑到那個靠海的小公園,坐在石凳上靠在石桌上沉渡在我的課本里,海風可以吹去我的自卑,吹去我的郁悶,漸漸給我?guī)硪唤z絲的希望,我不與任何人聯(lián)系,任何人也不與我聯(lián)系,我漸漸習慣了這樣清淡刺激的日子。每天看到人來人往,車來車往的大街與許許多多相干不相干的人擦肩而過,心里癡癡地想,會不會讓我這個姑娘也能浪漫地遇到我的白馬王子。
如果哪天時間充足,我還會背著書包到這座城市最好的大學感受一下上大學的味道。大學生們一個個看著那么自信那么陽光有朝氣,看到他們熱火朝天地打排球,心頭一動禁不住也加入了他們,男女混打,人手不夠,依然打得盡興精彩,漸漸地我才發(fā)現(xiàn)他們是一個班的,而就我是陌生的,但他們卻就也非常歡迎我,時不時地把球傳給我,我也常打一個飄亮的球給對方,就這樣不覺天色已晚,已到再不能看到球了,他們都盡興地說,今天是周末,出去吃。我不認識他們,他們也知道我,所以我只能默默地離開,離開這個我曾是配角的場地。
心想,他們多么快樂啊,坐在寬廣的大課堂聽教授傳授知識,課下海闊天空,可以無憂無慮,多么幸福啊。為了讓這種幸福蔓延到我身上,每到下午休息,我都會到他們的場地進行一會,也會不時地碰到他們這一班的幾個球迷。他叫賀軍,是班長,還有張博,是學生會成員,班里的孩子王,王浩,平凡的一學生,李萍,一積極分子,蘭英,體委。他們還會常問我,哪個班的,我只告訴他們我是學護理的,然后對他們莞爾一笑。
他們在一起的確很快樂,因為大家在一塊確實能讓人忘掉一切不開心的。有一次我在大街上遇到班長,彼此也沒要緊的事,就聊了起來,他們是學臨床的,也許是上蒼的安排,讓他們?nèi)氖畟從農(nóng)村來的苦孩子聚到一起,同甘共苦,共享歡樂,別看他們看起來都是那么令人羨慕的快樂其實他們都是家庭貧困或負擔過重,班長每周末都帶他們?nèi)ンw驗生活,還幫班里部分同學申請到學校的助學崗位,他說,不信你去看,餐廳,校園,圖書館都是我班的天下。
他們大多學習優(yōu)秀,不論家境多不好都考進了這座不錯的大學,而我呢,算什么,上個破中專,什么也不算。說實在,我挺自卑的在大學生的面前,所以他問我,我都沒有說,我就說,很高興認識你這個朋友。于是我在這個城市,我有了這么一個關心百姓疾苦的第一個朋友。
后來,我還跟他們一起在城市的近郊旅游過,至此,我暗暗發(fā)誓,一定要再回到校園,彌補我這一生難以進大學的缺憾。我描幻著我的愿望,我其實不怎么喜歡城市,更喜歡農(nóng)村,所以早晚一天,我要回到我的村里,守住親人,守住莊子。
城市里多發(fā)達,都沒有值得我懷戀的東西,我喜歡村里一切純樸的東西。月亮是別在鄉(xiāng)村的一枚徽章,城里人能夠看到什么月亮?即使偶爾看到遠遠天空上一丸灰白,但暗淡于無數(shù)路燈之中,磨損于各種噪音之中,稍縱即逝在叢林般的水泥高樓之間,不過像死魚眼睛一只丟棄在五光十色的垃圾里。城里人不得不使用公歷,即記錄太陽之歷,鄉(xiāng)下人不得不使用陰歷,即記錄月亮之歷。哪怕是最新潮的農(nóng)村青年,騎上了摩托車用上了手機,脫口而出還是正月初一,八月十五,之類的計時法,同他們抓泥捧土的父輩差不多。原因不在于別的什么-他們即使全部生活都現(xiàn)代化了只要他們還身在鄉(xiāng)村,月光就還是他們生活的重要部分。禾苗上飄搖的月光,溪流上跳動的月光。樹林剪影里隨著你前行而同步清移的月光,還有月光牽動著的蟲鳴和蛙鳴。無時不在他們心頭烙下時間的感覺。
我伸出雙手,看見每一道靜脈里月光的流動。所謂城市,無非是逃避上帝的地方,是沒有上帝召見和盤問的地方。山谷里有一聲長叫,大概是一只鳥被月光驚飛了。
這是一座海濱城市安的故事就如同夜晚的城市燈光倒映在海面上折射出美的色彩。每個故事的開始都是美好的,充滿浪漫色彩的,我一面回憶著我中專時那段無知卻充滿喜悅的戀愛時節(jié),一面開始著我這無關痛癢的另一段有關浪漫的故事。
我告訴賀軍,我喜歡海,非常喜歡,所以幾乎每天下午或傍晚我都會到那個靠海的小公園看書,非常默契地他也幾乎每天都會拿他的課本到這個海邊來誦讀,久而久之,我們又成了讀書比賽的好友。
也是在那段時間,我漸漸了解了他,他無父,母親常年有病,是兩個待嫁的姐姐打工供自己讀書,他不負眾望,懂事,孝順,努力學習,選擇從醫(yī)也是為了母親。他說,人這一輩子,愛和金錢,缺一不可。所以,以后他要努力掙錢,讓親人過上好日子。我也在平平淡淡的談話中告訴了他關于我打工的事情,之所以告訴她,是因為他不會為之驚奇,覺得不可思議,家境無差大別,而他也經(jīng)歷過幾個打工生涯的暑假。他對我表示支持,,使我更加堅定信念。
我們都是很理智的人,為了前途只做該做的事情,日子也總是平平淡淡,他曾經(jīng)說過,這個階段,他什么都想嘗試,唯獨愛情,他怕自己陷入無法自拔,我也無置可否的微笑一下。我們的感情就像淡淡的清水一般,純潔,沒有一絲的雜味,他除了對我說,和我在一起總讓他感到很溫暖外,對我好感的話什么也沒說過。我是一個內(nèi)向的女孩,對他好感的漸漸產(chǎn)生,自然是一句也沒說。三年之間,我換過幾次工作,做過飯店服務員,診所的護理人員,甚至還做過保姆,我們之間平平淡淡,無間斷的竟一過就是三年,他是一個有風度,有氣質(zhì),有能力的人,學校的桃花事件傳得沸沸揚揚,他當了兩年的學生會主席兼實踐社團的社長,在學校頗有名聲,到最后該離校實習了,卻也沒見他身邊多一個女朋友。我心里暗笑,他竟說到做到。
我利用了三年的時間,我自考大專的全部科目順利完成,護士資格證也已考到手,繼而應聘到一家效益不錯的私營醫(yī)院做護士,待遇對我來說還不錯,這是我從一個打工妹成為一個真正的白衣天使的事情似乎不那么令我激動,小弟高考的失利一度使我沉悶不已,我不能對他指導什么,家境的貧寒已經(jīng)不允許小弟復讀了,父母的不支持,使小弟手足無措,他成績不好,嫉妒偏科,就連我都不敢保證他會轉(zhuǎn)危為安。無奈之下,他也背起行李外出打工,眼看家里就連唯一有點希望的大學生弟弟,也漸漸變得讓人失望起來。
我和賀軍散步聊天時把弟弟的事情講了出來,賀軍似乎比我都著急,既然這樣,何不讓他試一下,否則多可惜,繼而,他又說,讓他在外面待兩三個月,也不是壞事,要不把他交給我,我來說服他。我驚咤于賀軍的反應,也猜不透他是何心情,卻也毫不猶豫地把弟弟的聯(lián)系方式給了他。
記得小時候,弟弟雖然很調(diào)皮,也特淘氣,但他很懂事,也很聰明從小也不是個差學生,基礎也還可以,他也孝順,也許是有些少不更事吧,以致高考失利,像賀軍所說的不是無藥可救,所以我們要努力挽救一個孩子最后商定由我和妹妹出學費和生活費,賀軍思想指導,讓他繼續(xù)復讀,我不清楚賀軍給他說了什么,讓他保證復讀出來定要上本。弟回家之前給我說,姐,我一定好好學習,我知道,復讀,成績不是說出來的,回去以后,我會定時給你寄我的成績單,不,是優(yōu)秀的成績單,姐,相信我,不過,等我考上大學,看,能否讓賀軍哥哥成為我的準姐夫。我說,看你姐的命吧!
我努力工作,安心工作,定時給弟弟寄去生活費,賀軍定時給弟弟寫信,弟也不時寄來他的成績單,雖不那么理想,卻能看到他成績希望的上升。我覺得我在做有意義的事情,生活的和諧曾帶給我無限的幸福。
或緩緩或忽忽地走過那么多日子,什么樣的事情總不會那么幸福而簡單,總是那么短暫平淡卻是那樣綿長,苦難總是會過去。弟弟努力的影子總會浮現(xiàn)在自己的腦海里,他說他很少回家,除了偶爾打幾次籃球瘋狂一下,幾乎他所有時間都用在學習上,因為換的是新環(huán)境復讀,所以就得很安寧,一個人可以好好地學習。確實在弟的身上我看到了無限的希望。看到我未來幸福瀟灑的一個親人。
在一個陰雨綿綿的寒冷夜晚,賀軍喝了一點酒,說自己很難受,其實,我始終都明白,賀軍瀟灑,陽光,自信的外表之內(nèi),其實也有一顆脆弱,無依靠的內(nèi)心,這是他與我每次談話時表露出來的。雖然我?guī)筒簧鲜裁疵,但至少給他心靈上些許安慰,我說,你怎么難受了,我看你整天都挺好的,怎么也會心情不好,他苦笑一番,問我,相不相信世界上有好男人,我說,什么樣的男人才是好男人,我沒見過,也沒接觸過,不清楚。其實,我多想說,我面前的這個男人就是我心中的好男人,但我沒說出口。緩緩地他才說,他要走了,過段時間他要去遠方走一走,暫時這幾年不會當醫(yī)生,他要先掙錢,努力地掙錢。我們要分開了嗎,我自言自語道,眼淚卻不由自主地留下來,從來沒有對一個人心動過,對于賀軍,他卻讓我心動了三年。對他說,你去吧,好男兒志在四方,而他也哽咽著對我說,可是我舍不得你。舍不得,又能怎樣,只要你總能想著我,我已心滿意足,我也會在這邊等你。
在我們擁抱的那一剎那,我所有的感情都在這一刻崩潰了,我失去了理智,我覺得我會愛他,一直愛他。我覺得我們已經(jīng)定了,關系已經(jīng)定了。他說,你真好,你就是我要找的善解人意,通情達理的好女孩。
不久,他就去了遠方的大都市,他會來信息告訴我那里適宜的氣候,和不菲的業(yè)績,告訴我為了應付,不得不吃大魚大肉,喝的爛醉。卻從來都沒有提過感情的事。漸漸地,我發(fā)現(xiàn)總是我先主動聯(lián)系他,才能得到他的只言片語,我還會偶爾聽到他的同學說他去什么地方找他的女朋友,還聽說他要回來,可是這些為什么他不告訴我。我是一個冷靜理智理性的人,既然如此,除非情不得已,我也不會給他聯(lián)系。
我才發(fā)現(xiàn)他是那么令人琢磨不透,我是多么不了解他,我會等他,等他回來?天知道,這樣的諾言,連同不堅定的愛情一樣很快煙消云散,我們還會聯(lián)系可能還會見面,但是彼此的感情卻會隨時間慢慢飄散,我到底不明白他是怎樣想的,既然情已如此,我也不想雙方成為仇人或陌路人,只是又歸于淡淡的了。
他走了,真的走了,從我心中走開了,想著三年的感情,留下的唯有堅不可破的友情和親情。
失去后才珍惜,沒有任何意義。
他的幸福又和我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