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誠惶誠恐,雙手不停地在胸前劃著十字)
我是懷著極為復雜的心情給你寫信的,然而我依然不知如何啟筆。這幾天,心里頗不寧靜,我也愧于見你,仿佛干了些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但細細想來又好像并沒有犯什么錯誤(或許僅是個迷人的錯),我喜歡你,這是事實,無可逃避,可這并不待代表我想與你做些什么,我只想親口告訴你,讓你知道有一個人在默默地關(guān)注著你。但是我錯了,因為這是在中國——這個并不太開放的國度。
夜?jié)u深了,天空中還沒有蝠影,窗外也沒有蟲鳴,一片寧靜,我的心情并不平靜,幾個難眠之夜,幾個做了賊似的白天,令我狼狽,如坐針氈,度日如年。這件事原本是我應該親自告訴你的(或者永遠把它壓在心底),哪怕你僅僅把它當作一個玩笑,但至少我是真誠的,做的光明正大。
我喜歡你,沒有什么理由,就像我喜歡這無邊的夜和慘淡的月,以及那棲鳳的梧桐,金黃的落葉。它們或許給了我寧靜,或許給了我傷痛,或許令我陰郁,或許引起我的詩興......但無論是多大的喜悅,或是多大的痛,我都不會刻意去愛,因為這是發(fā)自心地的喜歡。
曾幾時起,我養(yǎng)成了晚自習后獨自回寢的習慣,一個人在校園的小路上慢慢地走著,看那華燈初上,招惹來許多飛蟲;看那慘淡的月光,撒在梧桐。我也曾想找人陪伴,可又怕破壞這短暫的寧靜。因此,我總是一個人慢慢地走著,享受著片刻的寧靜,幻想著那月亮上的桂樹與蟾宮......
有時從樓道口經(jīng)過,也會看到清純的你依著窗臺,向樓下張望,仿佛等待著什么。我也有幾分心動,愿把胸膛化作你依的墻壁,讓你偎在我的懷里,留得滿懷余香,可我知道我已不再年少,你的“私人花園”豈容我亂闖?
席慕容說過在月亮升起的晚上會響起清遠的笛,我現(xiàn)在雖未聽到笛聲,可心卻像被撫亂的琴弦,緊繃卻又雜亂。空中飛著蝙蝠,在月光中顯得更加詭異,看不見那如鼠的臉,才知道黑暗是它們強有力的武器;蛟S,我正是等待笛聲來劃破著死般的沉寂。
(我惴惴不安地等待著你的回復)
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