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在微信上認識了吉祥。他們在一個城市,工作的地方也不遠,于是他們見面了。見面地點是吉祥選的,就在他們直線距離的中間點蘭州拉面館里,阿玲有些不高興了,吉祥說要請她吃飯,難道就是一碗拉面?暫不往下想,也許會有驚喜等著她呢?
吉祥也是高瘦的,只是臉上頑固的青春痘還沒有消去,給他平添了幾分青澀。阿玲擺弄著她的筷子面帶殺氣地看著面條,心里一直念叨著:我要吃米飯,我要吃肉!吉祥卻是一個典型的北方人,吃起面來特別順手。突然,阿玲發(fā)現(xiàn)她碗里有一條青蟲,啥也沒想,立刻把它夾到吉祥的碗里。吉祥當時正以橫掃千軍之勢清理他的“戰(zhàn)場”,場面之混亂,哪里看得清阿玲為何蘸了一下他的碗,等他抬頭看她的時候他已經把面全扒拉光了,當然還有那條小蟲蟲……阿玲睜大眼睛看著他,既想笑又覺得惡心,只當什么事都沒發(fā)生。至于驚喜,當然是阿玲“多慮”了。
吉祥剛從警校畢業(yè),準備考司法干警。平時最大的樂趣就是健身,所以身上已經“碩果累累”,真心讓那些胖子嫉妒,但盡管身體條件那么優(yōu)秀,他還是沒有女朋友,因為中學時不敢談戀愛,大學時又被那些警校強壯威武的女生蒙上了陰影,所以他自詡為“戀愛菜鳥”。那天與阿玲見面,讓他的心有了第二次悸動——第一次是在小學二年級的時候。但他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愛上了她,那次見面之后總想著再次見到她,偶然也好,故意也罷。
阿玲回到家,躺在床上,想著白天的事。吉祥沒有給她心動的感覺,只是讓她覺得他是一個適合做朋友而不是戀人的人,所以自己的尋愛之路還沒有到達終點。
一個星期過去了,一切都很平靜。第二個星期開始阿玲便陸續(xù)收到吉祥的短信和電話,卻都是一些無聊的話,“你吃早飯了嗎?”“你睡了嗎?蓋上被子哦”……上帝,早飯那么重要我當然會吃!老大,冬天我不蓋被子我傻。!阿玲愈加覺得吉祥太幼稚。最后一次理會吉祥的短信是四個月前,因為之后她遇到了一個更優(yōu)秀的人,他是她們公司新來的職員許超,此人氣度不凡,一看就讓人有安全感,且他對人態(tài)度溫和,阿玲一眼就相中了他,但相中他的可不止阿玲一人,有點品位的女人都想把他收了。
但是許超最終還是選擇了阿玲。那天,阿玲像往常一樣假裝自己去沖咖啡順便也幫許超沖一杯。沖好之后,阿玲高興地向其中一杯隔空吻了一下,然后就哼著歌先去了廁所。
當她把那杯“放了”她的吻的咖啡交給許超時,許超喝了一口,臉色頓時難看下來,有一種吐不出來咽不下去的感覺。但一秒鐘之后又恢復了平靜,阿玲也只當許超是被燙到了。原來,那杯咖啡被別人放了孜然粉。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許超覺得阿玲不是那種想故意整自己的人,況且自己并沒有表現(xiàn)得鋒芒畢露,跟阿玲也不存在職位競爭。許超悄悄地查了當天休息室里的錄像,原來是蔡紫,許超當然不知道蔡紫出于什么目的要嫁禍給阿玲,只是心里想著:她必然是一個笨女人,既然害人的事做不來還不老老實實做個好人?另外,許超心中對阿玲突然有一種想保護的欲望,這也是一個笨女人,只是笨得可愛,笨得光明。之后由于工作的需要或是故意,他們成了男女朋友。
當然,公司有規(guī)定,公司職員間不準談戀愛,所以他們的戀愛只是在黑暗中進行,你知道的,黑暗可以給人很多遐想,也更能把人的逆反心理逼出來。他們的愛情在下班之后得到了釋放,兩個人誰也不想離開誰一秒鐘。很快,他們同居了,就在許超租的兩室一廳里。許超的家很整潔,各種家具擺放得讓人很舒服,衛(wèi)生間里也沒有成堆的臟衣服。這種干凈點的局面會很快被我葬送的,阿玲調皮地這樣想著。
有時候阿玲會覺得不安,因為幸福來得太突然,她從沒有想過會遇到這樣一個男人,雖然這個男人現(xiàn)在沒有什么物質優(yōu)勢,但他的潛質會給他任何他想得到的東西。不,許超那么優(yōu)秀,一定會有別人喜歡他的,說不定自己一不小心,小三就能整出一個排來,對,自己要早點把能想到的可能都想一下。
“許超,你以前有過幾個女朋友啊?”阿玲假裝是隨口問了一句。
“一個。一年前分的,怎么啦?”
“沒啥,有了感情經驗更有利于我們的感情發(fā)展嘛。”
“嗯,早點睡吧。”
此后一周,一切都好像在安靜地進行著。
一天早上,當他們推開門準備去上班時,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一個女人,懷里還有一個可愛的孩子,出于母性,阿玲先是注意到了孩子,還用笑臉逗了他一下;仡^看許超,卻發(fā)現(xiàn)他只把目光集中在了女人身上,確切地說是眼睛上。阿玲用胳膊肘拱了許超一下,想讓他告訴自己這是怎么個情況。“我前女友”。
先進來再說吧,我先去跟單位領導請假,許超,我們得單獨請假,不,我還是去上班吧,因為這里好像沒有我什么事。
你也別去上班了吧。